校友特辑 | 驻外记者哪家强?
药品厂
故事的主人公叫于大波。
“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过吗?”工人于大波困惑、苦闷甚至悲观,可是他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求。工友们抽烟打牌瞎聊,于大波只喜欢看书。
“另类”的他与原本要好的工友转眼之间形同陌路,背后还有许多非议,其中的莫大压力只能独自承担。恰在此时,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
工厂的大环境没有提供安心学习的机会,每天八小时雷打不动的体力活外还要参加义务劳动,短短的间歇时间里于大波仍然聚精会神的看书。考试前几天他豁了出去,没有参加义务劳动,好好利用了几个完整的晚上。误解与流言更是增多,说他一心只读圣贤书,说他不好好工作。于大波默默承受,孤独备战。
结束考试后,身心俱疲的他抽出了时间去理发店打理自己,坐在镜子前看,头发特别长,脸色苍白,像魔鬼一样,如同换了一个人,“这是我吗?”他受到惊吓后自问。
进入广西大学外语系专业纯属意外。饱受文革期间没书可读的煎熬,他一心想找个能钻进书堆里不出来的地方,图书馆专业是首选,但是当时有这个专业的北大武大招生人数太少,他落选了,第三志愿填报了西大中文系。
母校广西大学
1977年,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夜里,他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以前当工人时,宿舍离车间很近,车间里的大铁锤很吵,都没有因为这个响声睡不着。现在他躺在学生宿舍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反复,不停的思索:“我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应该怎么度过这四年?”
从那以后这似乎成了习惯,于大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失眠一次,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像“演电影”一样过一遍,如“翻烙饼”一样反复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个毛病一直持续到现在。
于大波学习相当刻苦用功,背下好多英文段落,连莎士比亚的剧本林肯的演说都可原封不动的讲一遍。英语发音是于大波的弱项,为此他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单词的练,还经常找老师同学帮忙纠音,最终攻克了发音关。
留校工作一年后的于大波考上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硕士毕业后,分配至新华社国际部,曾在华盛顿大学做了一年的访问记者,多次作为随团记者,乘专机采访出国访问的杨尚昆、温家宝、吴邦国等国家领导人。先后被派往埃及,泰国,南非,美国洛杉矶等地常驻,成为资历颇深的驻外记者。
美丽富裕的南非
南非是非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但是社会上一直存在着种族问题,黑人在政治上得到了翻身,经济上却没有很大的改善,因此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大打劫的现象时有发生。中国人因为习惯带现金在身上,更是成为了重要抢劫目标,连见多识广的记者在那里也不能幸免。
这次没有伤及性命还算万幸,因为当地劫徒的特点是谋财害命。很长一段时间,新华社南非分社只有高原于大波夫妇二人,两人都非常谨慎小心,出门时先开门看外面有没有可疑的车,进门后看看后面有没有跟着不明来历的车,住的地方布满了高墙电网,除卧室之外都安装了监视器,家里养了四条踮起前腿比人还高的德国牧羊犬,用以震慑不速之客。他们不敢雇用保镖,保镖内外勾结的案例在当地也为数不少。
这四年还不是最为惊险的一段。
1992年前往以色列采访的于大波和两位同事一起去巴勒斯坦和以色列边界接同事。当时阿以关系非常紧张。于大波等人乘坐的奔驰车挂的是代表以色列的黄色车牌,不料车子误进巴勒斯坦人村庄,奔驰在路人的注视下缓缓前行,村民仇恨的眼光追随而来,于大波一阵毛骨悚然。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不知用阿拉伯语说了些什么,然后所有人同时弯腰捡石头砸向车,刹那间车玻璃全部粉碎。车前面也堵满了人,无法开动,一看大事不妙只得下车,用手护住脑袋不停的用英语解释,他们不是以色列人而是中国人。但是双方语言不通,根本无法交流。这时有好几百人拿着石块木棍将他们层层包围起来。
于大波心想:“难道真的要葬身在这异国他乡吗?”
看电视上暴动的场面,试想当时紧张混乱的画面。现在只能庆幸,当时巴勒斯坦人民还没有枪,两个司机出现及时了。
接着他们挂上中国国旗,在两位出租车司机的护送下,走出了巴勒斯坦村庄。
未曾想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司机又走错路,再次开进危险区域。当时天黑了,那里白天都不安全,晚上更是被打死了都没人知道啊!
每次回忆起这些惊涛骇浪的生活,于大波有诸多感慨。关于生死,关于责任,关于家庭,关于自己选择的所热爱的生活。
于大波本人
现在的于大波仍然在工作岗位上奔波,不少报道上都署着他的名字。记者隐在报道的文字后,图片的镜头后,以至于你轻而易举地搜索到了他拍摄的照片,他写的报道,却难找到一张他本人的照片。
团子有话说:
人生总是充满种种偶然,但这并不会成为你停止的最终原因。
坏的偶然像是一阵狂风,走后留下一片可以整理的狼藉。
好的偶然像五百万的彩票,该是富翁的还是富翁。
愿你与偶然友好相处。
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案:来自《桃李风华》彭文凯
编辑:彭文凯
责任编辑:罗钦文
审核:曾鹏程